人生若只如初見,數百年來,也不過二人許。一個是滿清第一大詞人,寫盡人生的美麗與哀愁;一個是轉世活佛,流傳於世許多美麗的情詩。
他們有共性。都是人間少有。他們幾乎都擁盡人間一切,唯獨沒有快樂。他們都是世間最美麗的dermes 脫毛情郎,也是受盡造化作弄的失意之人。他們都生活在康熙朝,他們都是少數民族。他們都是人間奇葩,卻都又英年早逝,情深不壽。他們都生命短暫卻如夏花般絢爛。
喜歡納蘭公子的《飲水集》由來,如魚飲水,冷暖自知。今天寫下這八個字,讓人心頭仍忍不住一顫,子非魚,安知魚之樂,子非魚,安知魚之悲?一切,歸於冷暖自知。
也喜歡倉央的情詩。他短暫的人生充滿傳奇色彩,既有宗教的神聖,又有政治的詭譎,還有命運的多戧和愛情的淒美。最喜歡他以一顆佛心演繹了平凡人世間最不平凡的愛情。
恍惚中,我不知道是如何把這兩個人聯繫起來的。他們的多情?他們的文采?好像又不盡然。也許應該是他們濃縮了一生的情,於熱烈處迸發出來的平凡。
他們兩個,一個不允許有“塵緣”,另一個卻“塵緣容易絕”。一個被命運選中為活佛,另一個卻因為內心的痛苦,“曾染戒香消俗念,莫又多情”。 一個說:“最好不相見,如此便可不相戀; 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另一個說:“人到情多情轉薄,而今真個悔多情”。 字面上說著薄情絕情,骨子裏卻仍是多情癡情。這樣的矛盾掙扎,甜蜜和和淒苦交織的況味,正是他們的詩能夠穿越三百年的時光,感動我們的內心的原因之一。
納蘭在《朝中措》裏寫道:看盡一簾紅雨,為誰輕系花鈴。倉央在其詩歌裏寫到:那一世,轉山轉水轉佛塔,不為修來世,只為途中與你相見。只是,就在那一夜,我忘卻了所有,拋卻了信仰,捨棄了輪回,只為,那曾在佛前哭泣的玫瑰,早已失去舊日的光澤。
朝聖的終點模糊了我的雙眼,是明晰或者消散已不重要。我只願“轉山轉水轉佛塔”,用今生祈求一個來世。倉央的身份就決定了他情願一生一世暗戀,也不願用一個美好的開始配上一個無望的結局。但他在暗戀情節上所迸發出來的熱烈一點也不遜色於納蘭的情真意切。
試問納蘭,如果早知道和她只有三年的相處,你還願意和她相愛嗎?試問倉央,如果早知道會被廢黜,你還願意愛上你心上的人兒嗎?
韶華易逝,煙花易冷。也許唯其短暫和不可預知,才使得他們的愛更加熾熱 和純真,三百多年後的我們還在咀嚼著他們的幸與痛。
翻手納蘭,覆手倉央。一樣的癡情,不一樣的人生。感謝你們,用短短一生的薄涼,傳承了人間少有的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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